顾亭雪想起第一次见到香君的时候,她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,求着顾亭雪饶她一命,求着要要伺候他。如今呢?两人的位置换了,香君坐着,顾亭雪却跪着。顾亭雪不介意一辈子跪在香君身边,但是他不是个无私的人……“娘娘,我说过的,你要了奴才的一心一意,是要拿东西来还的。”“这就是你要的?要本宫做你一个人的女人?”“有何不可?”顾亭雪站了起来,背着一只手,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香君:“娘娘想要的,我都可以给你,就算你以后断绝了帝王的宠爱,我依旧可以让我们的孩子,让元朗做太子。”“若真是如此,本宫能靠的只有你的忠心,若是有一日你变了心意,我与元朗便是案板上的鱼肉。”“奴才永不变心,只要娘娘肯,我顾亭雪就是你一个人的奴才,可以为你生,也可以为你死。”顾亭雪看着香君,他的语气很平静,眼神却是很郑重。香君与顾亭雪对视着,有那么一会儿,她觉得顾亭雪说的是真的,他说到就会做到。但很可惜,就算顾亭雪说的是真的,她也不要这样的真心。她受够了做别人的物件,就算是心爱的物件也不行。香君也站了起来。她站在上座,所以正好和站在台阶下的顾亭雪平视。“亭雪,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,爱是靠不住的,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靠得住。我信你现在一心一意为我,可世事无常,以后得事情,谁能说得准,我们为何非要考验人心呢?”“娘娘不信我?”“不是本宫不信你,是本宫见过太多负心薄幸的男人,爱时可以付出一切,不爱了就视如敝屣。所以,本宫只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利。”香君母亲,香君的师父,都被爱害了一辈子。这世上的男子永远有比爱更重要的东西,可女人们千百年却被欺骗着,用一辈子去求转瞬即逝的爱情。香君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。她这辈子只追求男人们追求的东西。“亭雪,本宫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,你别逼我。”“包括元朗么?”“包括元朗,包括本宫的任何一个孩子。本宫愿意依赖的,只有本宫自己。亭雪,我对你的信任,已经是我对一个男人信任的极限了,不能更多,你要更多,便是逼我骗你,可本宫不想骗你。”顾亭雪听了香君的话,却是笑了。他向上一步,再次站到了和香君一样高的台阶上。香君被逼退一步,差一点要跌坐在下去,却被顾亭雪一只手搂住了腰。顾亭雪将香君扣在怀里。他低头看着香君那双勾人夺魄的眼睛,另一只手摸索着香君柔软的嘴唇。“奴才知道娘娘不信男人,娘娘觉得男人不堪依靠是再对不过的事情。可娘娘忘记了,我不是男人,我是个太监。”顾亭雪含笑看着香君。他的嘴唇一点点靠近香君的红唇,用婉转而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:“我的好娘娘,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,何苦再去讨好男人?你别信任何男人,也别让任何男人靠近,从今以后,只信我便好,娘娘想要的,我都会送到你手中。”香君一时无语。本来一肚子的火,现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顾亭雪真是个狗太监。太监不都是最厌恶别人说他不是男人的么?他怎么自己不是男人说得如此顺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