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宝嘴里塞满糕点,糕点的碎屑沾在他粉嫩的小脸上,像个贪吃的小松鼠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苏雨烟站在一旁,看着儿子这副可爱的模样,心头却划过一丝隐痛。她伸手轻轻拭去儿子嘴角的糕点屑,指尖微微发颤。
让喜宝体会父爱本是正确的选择,可真听到孩子说喜欢东凌琛,那种酸涩的感觉却怎么也压不住。
“娘亲?”喜宝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异样,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,糕点的香甜气息还萦绕在指尖。他小跑到苏雨烟身边,仰着小脸,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,“娘亲不开心了吗?”
苏雨烟回过神来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将儿子搂进怀里:“傻孩子,娘亲怎么会不开心。”温暖的怀抱中,她能感受到儿子小小的心跳,这是她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。
“可是娘亲的眼睛里有水水。”喜宝伸出肉乎乎的小手,轻轻擦拭母亲的眼角。他的动作笨拙却充满温柔,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苏雨烟心头一暖,将儿子抱得更紧了些。屋外的风轻轻拂过窗棂,带来远处花园里淡淡的花香。她深吸一口气,下定决心:“娘亲决定了,我们就留在这里。”
“真的吗?”喜宝眼睛一亮,像是星星突然落入了他的眼眸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苏雨烟捏了捏儿子的小脸,触手的柔软让她心中涌起一阵疼惜,“娘亲想在此地整一间中医馆,这样你可以经常来看我。”
喜宝欢呼一声,在原地转起圈来,小脸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:“太好了!我可以天天来看娘亲!”他的笑容纯粹而明亮,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。
苏雨烟牵着兴奋的喜宝回到后院。院子里,几只麻雀正在地上啄食,见有人来,扑棱棱地飞走了。
东凌琛正坐在浴桶中,水面漂浮着几片药材,散发出浓郁的药香。他神色如常,哪有昨日那般虚弱的模样。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水珠顺着结实的手臂滑落,在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。
苏雨烟眉头微蹙,心中有一丝疑惑。今日的药效比昨日更强,按理说东凌琛应该更加难受才对。她走到浴桶前,仔细打量着药汤的颜色,浓褐色的药汤泛着微微的光泽。
东凌琛见她这般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他虽赤身在浴桶中,但好歹也是堂堂王爷,这女人也太不知礼数了。水面下的拳头悄然握紧,指节泛白。
“王爷,请伸出手来。”苏雨烟并未察觉东凌琛的不悦,专注地观察着药汤的变化。
东凌琛犹豫片刻,还是伸出了手。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些许未褪尽的青紫,那是中毒的痕迹。
苏雨烟搭上脉搏,眉头越皱越紧。东凌琛体内的毒素竟然减轻了三分之一,这绝非单靠药浴能达到的效果。她的指尖能感受到东凌琛有力的脉搏,与昨日虚弱的状态判若两人。
她转头看向喜宝,果然看到儿子心虚地低下了头,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。阳光下,喜宝的睫毛微微颤动,像是被风吹动的蝴蝶翅膀。
“王爷感觉如何?”苏雨烟松开手,语气平静地问道,仿佛在询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。
“浑身发热,像是在不断出汗。”东凌琛如实回答,声音低沉而沙哑。他的目光在苏雨烟和喜宝之间来回游移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
一旁的项忠听闻王爷好转,顿时喜形于色,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:“太好了!王爷的毒快解了!”他激动地搓着手,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。
苏雨烟没有接话,转身走向药房。她的背影有些疲惫,却依旧挺得笔直。她几乎可以确定,喜宝一定是偷偷给东凌琛服用了玉露水制成的药丸。那可是她最珍贵的宝物之一,是她这些年来东躲西藏时的保命之物。
喜宝站在原地,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,小脸上写满了愧疚。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可是看到父王痛苦的样子,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