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早咬了下嘴唇。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可以随便说吗?
“谁?是谁胁迫……谁害死了我女儿?公道,对,我得给她讨回公道。我……”谷丽母亲瞪大眼睛,拳头用力抵在胸口,似是努力想了片刻:“可是我不知道,我想不起来啊,这些事丽丽都不跟我说的。我的女儿,我的女儿啊……”
她再次痛哭起来。
“年龄大一些的男人,你说的会不会是我姐的叔叔?”站在一旁的谷丽的弟弟开口道。
鬼转向他。
“就是我姐亲生父亲的……”
“对。丽丽有个叔叔。”谷丽的继父走到儿子身旁,把话接了过去:“是我爱人前夫的弟弟,你说的可能是他。丽丽这孩子很重感情,有时候会和她那个叔叔见个面,一起吃个饭什么的,毕竟是她爸爸的亲戚嘛。但他们都是单独见面的,从来没来过家里,那个人和我们家没什么往来。”
“那个叔叔给我姐要过钱。我姐说他喜欢赌博,还拿他当例子告诉我以后绝对不能沾上赌。”谷丽的弟弟说。
“她叔叔的事你们之前不是来人问过了吗?”谷丽母亲说:“我们没跟他联系过,他撞人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。他又去找丽丽了吗?是他把我女儿害死的吗?”
蒲早眼前一亮。
“除了这个人之外呢?”鬼却像是无意对谷丽的这位叔叔深究。
谷丽的弟弟摇了摇头。谷丽母亲半闭着眼,再一次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。
“警察同志,你看这样行不行?”谷丽继父说:“我爱人现在情绪比较激动,就算记得什么一时半会可能也想不起来,你先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们。等她情绪平复下来,我们一家人再一块儿想想,有什么线索的话我们再联系你。”
一天下来,蒲早觉得疲惫不堪,吃过晚饭,便早早上了床。
这几日做的梦,简直是连续的春梦。看着睡前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梦里和别的女孩亲亲热热,感觉怎么都有点怪。蒲早不想闭上眼睛。
“不困?”鬼揉揉她的头发。
“还行,有点累,但……我一睡着了就做梦,梦醒了也有点累。”
鬼低头亲亲她:“那我守着你,看你眼珠乱动了就把你叫醒。”
“你是想故意折腾我吧。”蒲早笑着推他。
鬼抱紧她。
嗅闻着他脖颈间的气味,蒲早乱哄哄的心慢慢平稳了下来,眼皮变得沉重。
醒过来时,房间里漆黑一片。还未等摸到旁边的人,鼻子先嗅到了陌生的气味。像是……很久没住人的房子里才有的空空凉凉的味道,还有些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。
不用摸了,肯定不在床上。这鬼东西又趁她睡着把她搬来搬去了。